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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知道你不能喝,今儿这酒不是离准备的。”饭桌上,开启第三瓶时,我对着端兄说,“过了这个村,可就没这个店了。”
这一天,是2015年7月14日,明天就是端兄要坐火车去北京,再转飞机出国的日子。
“在那边的日子过好了,别忘了给哥们儿说一下。”我给自己到了满满一杯酒,自言自语地说道,端兄从刚才起,却似一尊大佛,无声无言,只有“嗯”、“哦”、地回复着。
我叹了一口气,喝下半杯,略有些激动地对着端兄说:“你怎么就决定想走这条路了,兄弟我就想不明白了。好好的中国不呆,却要跑到人生地不熟的美国去。”说着说着,我竟有些哽咽,思绪不禁回到了从前。
端兄是我从小玩到大的老朋友了,因为智商过人,他小学就开始连跳N级,年仅8岁就上初中,一时间被众人呼为神童,成为“别人家孩子”的典型。十五岁时,他考过雅思,拿到了出国留学的资格,彼时,已经有美国的大学给他寄了offer,一切都在朝着完美的方向发展,端兄的人生似乎已经没有了偏离轨道的可能。
我与端兄同岁,跟他颇具传奇色彩的成长经历不同,相貌平平,成绩中等的我按部就班地上小学和初中,端兄甩我十条街。在电脑游戏方面,端兄依然展示了他非人的才华,当我仍在4399时,他早已跨入了《三国志》、《大航海时代》的大门,并一次一次地利用自己的香甜优势通过;
而但我开始接触自己感觉高大上的《红色警戒》、CS时,他早已把即时战略游戏都玩通个遍,无论是学习上,生活中,游戏里,端兄就像是一尊不可撼动的神,而我却难以其项背。
思绪慢慢收回到饭桌上,我已经有了些醉意,开始说起了胡话,而是大笑,时而伤感,端兄并未劝阻我,我们只是这样对坐着,各想心事。我们都知道,从相聚到分离,仅有一步之遥,但真正的距离,却不是用步伐可以丈量的。
回想起这些,已经是高三第一次摸底考试后的自习课上了,看着眼前的浮世绘专栏,总觉得有些话想说。
距离上次见到端兄,已是4年过去了,我也早已离开了《红色警戒》和CS,转战一个又一个“高大上”的游戏,从单机到CF,再从CF到LoL,我也有了与之前不一样的生活,当初那个放眼天下,谈古论今的潇洒少年郎已经变成了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高三狗,而那些和端兄一起高谈阔论的日子,也渐渐失去了色彩,变成了回忆,变成了空气。
一片大海,两片大海,我不知道中国离美国究竟有多远,但我明白我和端兄的人生正在往两个不同的方向延伸,我和他,或许已经没有相交的可能了。
很早就听过那句格言,走自己的路,让别人说去吧。这世上,属于你的路线终究只有一条,即使别人不说,你也得默默地向前,我们要花上一辈子的时间来走完它,而殊途同归,终究只是一个玩笑!